待到邢良朋教書結束。

庭院中的孩童們,這才成群結隊的一哄而散。

其中幾名和蘇安溪關系好的孩童,則是圍在她身旁,然後眼巴巴開口,“安溪,你真厲害。居然能答出來先生的問題。”

“是啊,安溪,你是怎麼思考的光陰本質?教教我好不好?我就思考不出來。”

迎著這些孩童們羨煞的目光,蘇安溪則是十分得意道,“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麼?那‘冥河渡厄非因果,光陰蝕骨是定數’的含義,我稍微思考,就想出來了。”

她這話。

可不是吹噓,而是真的如此。

《天冥十六卷》的書籍中,雖記載了諸多內容,可不知為何,蘇安溪對牽扯‘光陰’的內容,就是很容易理解。

仿佛......

這些光陰知識,天生就烙印在她靈魂深處。

“哪裡簡單了。這可是《天冥十六卷》最後一卷的內容,很多仙人都無法理解。你還真是天才,怪不得先生對你,總是很有耐心。不像我們,只要遲到,少不了一頓責罵。”

“而你經常遲到,也不見先生說你。”

一名短發少女羨煞道。

“韓珠,別亂說,誰經常遲到了?這話要是讓我娘聽到,我就死定了,知道麼?趕緊把你的小嘴巴閉上。”

瞪了眼那短發少女,蘇安溪沒好氣道。

而她話音剛落,身後另一名寸頭少年則是笑嘻嘻道,“安溪姐,今天我們還去河邊修仙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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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啊,為什麼不修。走,我們繼續去觀摩那問仙圖。”聽到‘修仙’二字,蘇安溪頓時來了精神,盡管父親蘇文許諾過她,只等她將《天冥十六卷》的內容學會,就讓袁清漪傳授她一門武道功法。

可是......

武道功法哪裡能和仙圖相提並論?

蘇安溪一直想著,自己能直接越過凡人境的武道修行,從而一步登仙,成為登仙境的仙人。

......

不多時。

蘇安溪和另外四個孩童,來到了落月村一處清澈的河流前。

這河流,水面並非清藍,而是泛著淡淡的銀輝,像揉碎了的冥月碎片沉在水底,連河底的鵝卵石,都裹著一層朦朧的光暈。​

微風拂過。

河面不起尋常漣漪,反倒漾開細碎的光紋,這些光紋,順著水流緩緩漂向遠方,最後彙聚成一幕神秘仙圖。

在頭頂血色冥霧的映照下。

這原本沉寂的仙圖,忽然震顫起來,緊接著,圖中篆刻的山川、冥河、星軌,竟開始流動起來,像是有只無形的手在撥動畫卷。

無數畫面交織下,仙圖之中,好似有著某種神秘的仙之法則,開始醞釀,浮現。

河岸邊的蘇安溪早已松開了攥著衣角的手,小嘴微微張著,一雙眸子被仙圖的光映得發亮,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。

身旁的四個孩童也忘了歡笑,寸頭孩童的手還停在半空,指尖殘留著河水的涼意,卻只顧著直勾勾盯著那不斷變幻的仙圖,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似乎想要參悟其中的仙道法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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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這些孩童盯著仙圖‘悟道’時。

距離河流不遠處。

一名身著如雪白衣的男子,目光深邃的望著河邊的蘇安溪五人,他瞳孔深處,湧現出一道仙之漣漪,旋即自言自語道,“唯有身懷水之光陰之人,才可窺視本仙留下的造化圖。”

“也不知,那些孩童中,是否,有我要找的人......”

說話間,這白衣男子的目光,落在了蘇安溪身上,因為,在場五名孩童,似乎,就只有這個女童,對造化圖最感興趣。

......

與此同時。

西湘冥國,西涼道宮中。

一名冷艷女子,找到了正在修道的雷文澤,並沉聲開口道,“雷文澤,五年已逝,你可考慮清楚了,是否要前往亂冥大澤?”

“我們西涼道宮的隊伍,將在半個月後,前往亂冥大澤,尋找那月之仙緣,你若有了打算,就盡早告知我。”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