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押於瓊華的地方,在偏僻的城郊。
這個監獄,關押的都是一些特殊的重刑犯。
每個監牢相互獨立,犯人單獨關押,光從環境就看得出來,他們犯的事都不簡單。
蘇曼一走進監牢,就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升起。
大概是感受到了蘇曼的心情,蕭北聲靠近她,握住了她的手,“是不是覺得冷?”
蘇曼沒掙脫,任他握著手,點了點頭。
“這兒是利用山體打造的地牢,深處不見陽光,越往裡寒氣越重,忘了跟你說,讓你多加件衣服,要是覺得冷,就靠緊我。”蕭北聲說著,掌心摩挲著她的手。
現在外頭酷暑炎熱,誰能想得到會有這麼冷的時候?
走了一段距離,終於到了地方。
“於瓊華,有人來看你了。”
探視區和牢房之間,用一層特殊材質的可視化玻璃牆制造而成,相互可以看到彼此,中間用特殊的傳聲筒對話。
可以說,對犯人嚴防死守。
蘇曼看到了玻璃牆對面的女人。
她背對著他們,身形越發消瘦。
上次見到於瓊華,她似乎還有些雍容豐腴,整個人意氣風發,精氣神振奮。可是現在卻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,干癟,瘦小。
“華姐。”蘇曼叫了她一聲。
於瓊華終於動了動,轉回了身。
褪去了華服和精致的妝容,她也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。
她的視線,落在了蘇曼和蕭北聲緊握的手上。
緊接著,從蘇曼的臉上掃到了蕭北聲臉上,“你是謝言,還是蕭北聲?”
蕭北聲說:“你知道事實。”
於瓊華頓了頓,忽地哈哈大笑:“可笑我一輩子,都栽在男人身上了。”
“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,現在還來找我干什麼?怎麼,想跟我舊情復燃?”
蕭北聲擔心蘇曼誤會,便說:“我和你之間,本來就沒有感情,我和你之間也沒發生過什麼越界的事。”
於瓊華嘴角掛著一抹看好戲的笑,眼珠子一轉,看向蘇曼:“你信嗎?”
“他是謝言的那段日子,在海城無處可去,住的可都是我家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還是男女朋友的關系,可能光看著,能忍住不吃嗎?他還從我這裡拿到了這麼證據,不把戲演得真一點,他如何能做得到?”
於瓊華明顯是故意挑撥,但是蘇曼聽著心裡還是難受得不行。
下意識,就想去掙脫開蕭北聲的手。
蕭北聲卻握緊了她的手。
“曼曼,相信我。”蕭北聲在她身側,懇切請求。
於瓊華看熱鬧不嫌事大,繼續煽風點火:“男人就是空有一張嘴,承諾張口就來,不講證據,也想要別人信他。但是女人就是這麼傻,只要他說,女人就信,根本不看事實。到頭來受傷吃虧的,也是女人。”
“你不必刺激我,我和他經歷過的事,讓我很清楚他的為人。即便他真的和你有什麼,我也只當他是‘為國捐軀’了。”蘇曼說。
“我沒有!”蕭北聲聽蘇曼這麼說,有點急。
蘇曼沒理他,而是繼續跟於瓊華交涉:“其實我無所謂你們發生過什麼。不過,你這麼說,我反倒有些懷疑了。你談的小男友,不止謝言這一個,如果北聲他想找借口,估計會拿這件事說事,他需要一對一的真感情,只有你能給他真的感情時,他才會徹底接受你。”
似乎是蘇曼說得八、九不離十,於瓊華剛才看戲的嘲弄稍微淡了些。
蘇曼又接著道:“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,你男人不少,怎麼就只留了他一個在身邊,跟他同住一個屋檐底下,而且還能接受這種有名無實的關系。”
於瓊華勾了勾嘴角,臉上卻沒什麼笑意。
“你想知道為什麼,我告訴你,因為我從他身上,看到了周霖賢年輕時的影子。”